把魂晶喂给白卉吃掉以后，杨昊一屁股坐在了床边，耐心地等待起来。
反正觉醒能力就十来分钟的事情，耽误不了什么事，不如先满足一下好奇心，看看这姑娘能觉醒什么能力。
毕竟这可是人皮纸钦点的“资质优良”啊。
虽然不太看得上人皮纸，但对于这玩意的眼光，杨昊到还是认可的。
像是小姨和学妹，也是人皮纸钦点的人物，那觉醒的能力是真没话说，不需要怎么挖掘就能起到奇效，稍微锻炼一下就能压着很多人打，强悍得一塌糊涂。
“不过这姑娘应该没有这么厉害。”
回忆了一下人皮纸给出的评价，杨昊记得当时小姨她们得到的评语是“天上仅有，地上无双。”而白卉则只是“天资聪颖，上等慧根。”
但不管怎么说，这已经比大多数人好了，保护她自己应该是够了。
魂晶这玩意，只要被灵魂包裹就会被溶解、释放，通俗而言就是入口即化，所以没过几秒钟，杨昊就发现白卉嘴里鼓鼓的一块消失了，同时她的小脸变得更加红润起来。
这是正常现象。为什么能力者的体质普遍比没觉醒的普通人好？这是因为灵魂其实是一个人的“理想状态”，而在受到觉醒刺激后，灵魂会活化，反过来使身体逐渐向这种理想态靠近，于是就出现了诸如体质提高、肌肤变白、相貌变好看等等变化。
这个过程通常被杨昊称为“套模子”。
理所当然的，套模子也不是绝对完美的办法。毕竟套完模子以后好不好看，不仅取决于你本身，也取决于模子。如果你的模子本身就有缺陷，或者是自己的斤两不够、撑不起模子，那套完以后该咋样还是咋样。
而模子本身也不是一成不变的。灵魂也会变化，经历、思考、知识等等，都会使一个人的灵魂成长。
这种成长有时是基于原本样子的修修剪剪，有时却仿佛是翻天覆地的变化，其间种种奇异，令人难以言说。
人的潜力是无限的。
“虽然话是这么说……不过我怎么觉得这姑娘的脸越来越红了呢？”
杨昊揉了揉眼睛，有点怀疑是自己眼神不好使了。
脸色红润有光泽，代表着健康、有气色，很可爱，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，很多时候形容小女孩很乖巧也会用“她的脸蛋红红的，像是苹果一样，想让人咬一口”这种话来描述。
但是……这也太红了吧，这已经不是红苹果了，比番茄酱还夸张！
“难道这姑娘的理想状态……就是这样？红得发紫？”
杨昊好奇地歪了歪头。
不过很快，他就知道，事情并不是这样。
因为白卉的脸上开始渗出了鲜血。
没错，她的脸会变得很红的根本原因，只是血流出来了而已，根本不是什么大事。
嗯，不是什么大事。
“会渗血的话，应该不是身体改善的问题……那只有可能和她觉醒的能力有关。”
杨昊对此倒没什么大惊小怪的。流血而已，又不是没见过，他现在身上还有几根骨头断着呢，不也这么生龙活虎？
不过他还是做出了一点应对措施。
他把被子和枕头都拿开了，免得沾到血渍弄脏。
毕竟这可是他的床来着，今晚他还要睡呢。
至于床单和床垫……这个就算了，怎么说人家也是女孩子，不能这么不近人情。
将被子什么的放好，杨昊又回来继续盯着白卉。而没有了被子的遮挡，他也能看得比较清楚。
嗯，渗血状况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，不是全身大出血。除了脸部真的渗出了血液之外，手、脚和其它裸露的地方只是变得皮肤很红而已，没有出血。
估计是小姑娘家脸皮太薄了吧。
太好了，看来今晚不需要换床单和床垫了呢。
说起来，什么职业的觉醒会出现这种情况？没听说过啊。
真是长见识了，不枉费他特意放下正事等着看，这波不亏。
杨昊正在一旁啧啧称奇地观赏着，却突然间看到白卉的身体剧烈地抖动了一下。
没过多久，又动了一下。
随后就像是睡觉做噩梦一样，在床上胡乱地扭动起来。
“怎么回事？这姑娘睡相不好？”
杨昊见状大惊，随手从床边拿起一张白手绢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，擦去了白卉脸上的血迹。
乱动就算了，千万别把血蹭得到处都是。
还好白卉也算给他面子，脸上的血不是一直在往外渗，擦干净以后就没有了，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随后他就站在一旁，静静地观赏着这一幕：
样貌可爱、打扮光鲜的白裙少女躺在床上，不断地扭动、翻滚、打王八拳、发出巨大的呼噜声、磨牙、手脚乱蹬做狗刨状。
期间她还滚下床一次，把床头的东西碰掉了一地，被落地灯“咣”一下砸在她小腹上。这一下看得杨昊自己都疼，于是为了防止她再受伤，又动手把她拎起来放回了床上。
这一场大戏大概上演了十来分钟吧，睡梦中狂躁化的少女差点把杨昊床都拆了。当她终于安稳下来时，杨昊感觉自己身上都快出汗了。
单纯紧张的。
“谢天谢地，我的床终于保住了。”
他长呼一口气，然后走上前，仔细查看起少女的状态来。
可以看到，觉醒能力所带来的变化是很明显的。少女的肌肤明显更水嫩了，脸蛋也漂亮了一点点；被汗水沾湿的几缕发丝贴在额头上，让她额头处那几道花纹有些不起眼；她的左手手臂上出现了一个血红色的图腾，像是鲜血围绕的骷髅，看起来颇有些邪意。
这个图腾就是白卉的职业图腾，算是她身上最明显的觉醒了能力的标志，也是她的能力的体现。
杨昊仔细地端详了半晌，终于看出了一部分底细。
“这个图腾……看起来是修真一脉的魔道啊，而且和血有关……血魔传承？唔，是没听说过的能力呢……”
杨昊心底暗暗记下这个图腾的样子，将其收纳进了自己的知识库内。
这也是他的老职业病了。
就在这时，他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嘤咛。
“哦？这姑娘醒了？”
杨昊连忙起身，走到一旁，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。
他可不希望自己被误认为是色狼。
……
“唔……身体好疼……”
这是白卉醒过来的第一感受。
她只感觉自己全身酸痛，骨头都快散架了，就好像是有人把她这副娇弱的身子硬塞进了洗衣机，然后按下了五十分钟的强洗一样。
试着动了一下手指，痛感并没有突然增强，依然是之前的酸痛，也没有感觉呼吸不畅之类的难受。
只是好像出了很多汗……身上各处都黏黏的，睫毛都被汗水打湿了，粘着眼睛有点睁不开。
而且……小腹那个地方好痛……就好像是内部传来的痛楚一样……
她愣了一下，脑子里立刻“嗡”了一声，一行清泪从她的眼角轻轻滑落下来。
果然还是被……了吗。
逃不掉呢……
那个人呢？已经离开了吗？
白卉直直地盯着天花板，脑子空空荡荡的，什么想法也浮不起来。
“咳咳……”
旁边忽然响起了一声轻咳，虽然声音不大，却很明显。
白卉立刻就知道了那是谁的声音。
她忍着酸痛，用纤细的手臂支撑身体，艰难地起身，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。
果然是他……穿着浴袍，踩着拖鞋，脸上带着轻浮的笑容，皮肤在光线下闪着水光，仿佛是刚刚沐浴过。
“哟，你醒了啊。”
他嬉笑着说道：“你已经觉醒能力了，感觉怎么样？”
觉醒……能力……
白卉双目空洞，她确实感觉自己的身上有一些不同了，脑子里也多了些什么，左手手臂有一块皮肤微微发热，似乎集中精神就可以从那里得到些什么。
但是那又怎么样呢？
最重要的已经被他夺去……
握着手腕上的手链，白卉突然感觉有些恶心，她觉得自己玷污了那份纯真，觉得自己和眼前的一切都很……
“肮脏！”
她小声地吐出两个字。
“嗯？”
对面的男人突然皱着眉发出了疑问声，这让她心底一片慌乱，身体忍不住地蜷缩起来，想要躲避什么。
但在杨昊这边……
“她刚才说什么？什么脏？”
因为白卉的声音太小，而他又没有注意去听，因此他只听到了后面那个“脏”字。
“唔……应该是好脏吧。”
杨昊想了想，得出了自己的结论。
毕竟她身上出了那么多汗，又在掉地上沾了灰尘，还把床头那些瓶瓶罐罐踢翻，在上面滚了好几圈，确实挺脏的。
脏了怎么办呢？
洗澡呗。
于是杨昊便对她说道：“你去洗澡吧。”
“好……好的……”
在床上缩成一团的白卉战战兢兢地答应道，声音小小，语气卑微。
看得杨昊直皱眉头。
“怎么感觉她好像很怕我？”
不过转念一想，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，自己还没穿衣服，只是披着浴袍，一般胆小的小姑娘都会害怕吧。
又不是后来那些彪悍的荒野玫瑰，经历过末世的洗礼后天不怕地不怕，光听声音你都分不清是男是女。
这颗还是温室大棚里的小白菜呢。
于是他便露出了温和的笑容，轻声说道：“嗯，不错，真乖。”
然后他就看到对方更怕了。
杨昊：……
算了，也没什么好在意的。
既然能力觉醒已经看完了，那就办正事吧。慕婉芝不在他的房间，应该就是在隔壁了，正好过去找她。
等他一离开，这姑娘应该就不会怕了，然后就能自己回房间收拾去。
完美。
只是有句话不得不说……
“觉醒还有这样的，真是涨了见识嘿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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